“从地势上看,枯月山位于陆屋郡的中央地界,四通八达,如今随着枯月圣山的星灵湮灭,枯月山也已经倒塌,辽人自然不可能龟缩在圣山之上,依靠天险与我们对抗,那他们所能驻守之地,最多也就是一旁的枯月城,而辽人的其余诸部,又远在邛来西洲等三郡之地,短时间内定然不可能驰援,属下愚昧,断然想不到辽人为何要将自己置于险地的理由。”
说完这话,公孙止见李丹青正直直的盯着他,眉宇之间神情
耐人寻味。
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的公孙止赶忙低下了头,言道:“是在下鲁莽了,不该质疑世子的……”
“别这么紧张。”李丹青却在这时摆了摆手,笑着言道:“你质疑我的逻辑并没有什么问题,本世子也不是喜欢专断独行的人,只是……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因为你要问我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我的推论没有半点问题。”
听闻这话的公孙止嘴角不免微微抽动,这李丹青的话,嘴上说着不专断断独行,可干出来的事情似乎却没有缘由,很难让人不往这方面联想。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丹青此言并非是在敷衍他。
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辽人此行最大的诡异处,不在于他们为何会放慢进攻武阳的节奏,而错失战机,也不在于他们为什么会将主力分成四份,分别驻守在西境的四郡。尤其是在,除开如今的陆屋郡外,其余诸郡已经不可能再有能对抗他们的力量的情况下。
这些事情虽然出人预料,甚至不和常理,但都不足以让李丹青如此困惑。
真正让李世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毁灭圣山,而不是想办法,将之取而代之。
相比于四郡之地的土地,真正称得上是无价之宝的,其实是那座枯月圣山。
当初龙拓阎牙毁掉阳山,是为了让应水郡民生凋敝,再借着当时辽人陈兵西境的情形,让武阳朝放弃已经失去价值的应水郡,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釜底抽薪之法,但如果给龙拓阎牙一个机会的话,在不损毁阳山,也能侵占应水郡的前提下,以龙拓阎牙的性子,是一定愿意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这就好像一个探险者,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藏,却在这时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的宝藏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如果这位探险者没有疯的话,那唯一的解释是,焚烧这些宝藏后,他可以得到更加富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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