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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英国的总崩溃(三)

    后世许多认为理所当然的道理,此时并不那么理所当然。

    甚至于:

    就算是对的,就算有道理。

    那么谁说有道理、谁说是对的,就一定要去做?

    因为是对的,所以一定会这么干,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想。

    况且本身很多人还不认为这是对的。

    就像是后来杰斐逊所思考的那样,发展制造业,一定是对的吗?

    破坏了农民的道德、制造了社会的矛盾、制造了贫富的差距、剥离了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的大工业化,为什么一定是对的?

    种地不好吗?

    制造业的发展,破坏了英国的传统生活,让田园的美好一去不返,为啥一定要发展制造业呢?

    这,才是此时英国北美等地的主流思想。

    更重要的是,威斯敏斯特宫里,有几个人是搓棉花的?有多少是冶铁的?

    比起数量庞大、力量强势到在大几十年后依旧可以推动谷物法的地主贵族的托利党,与贵族和金融资本商人集团融合的辉格党……

    制造业在英国议会有多少发权?

    更进一步说。

    从克伦威尔时代开始的重商主义。

    到底是主要目的是为了攫取商业利益,对制造业的保护和制造业的发展,只是副产品?

    还是说,从克伦威尔时代,英国就有一股强烈的信念,一切为了工业化、一切为了制造业发展?

    就像是一只鸟。

    它的目的和初衷,到底是为了吃葡萄,结果吃的多了,拉屎拉出来的葡萄籽,长出来了一片葡萄林?

    还是其初衷,就是为了拉屎把葡萄籽拉出来,拉出一片葡萄林,所以才去吃葡萄?

    这种认知上的区别,恰就是大顺在战略上认为能和英国谈判、促成关税贸易的基础。

    以及,这也是大顺在战略上,试图搞北美洲势力均衡,让英国法国都不要放弃北美,把北美四国势力均衡的基础。

    利物浦的流血,让北美的价值,或者说,让北美在英国政府眼中的价值,急速提升了。

    至少,超越了牙买加和巴巴多斯。

    不是商业上的价值,也不是税收上的价值,而是英国在1750年基本消灭了自耕农后的转型的这个十字路口上,被大顺掺和了一脚后,北美作为“泄压阀”的价值。

    …………

    此时的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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