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瘦了许多,是因为和亲的事情吧。”濮阳绪没有管这件事情,也是有心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濮阳湛没吭声。
“曾经你祖母和我说过一句话,若事事都如了我的意,这大周就不会是我的,当时我不服气的很,跟她顶嘴……”
有些久远的事情了,濮阳绪笑笑,落在濮阳湛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事实证明,这句话也不全对,你明白吗?”
濮阳湛并不明白。
“虽非事事如意,却也心满意足,皇帝也是普通人,你若拘泥于身份,便会受其辖制……”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走出来就好了。”
濮阳湛像是在迷雾里窥见了一盏灯,他那些难过又无法言说的憋屈,他那没有哭出来的复杂情绪也顷刻之间有了疏解。
“我不知道怎么走。”
“一步一步走,爹爹没有给你最好的带领,甚至给你留下了最难处理的摊子。”濮阳绪又何尝不觉得亏欠呢,他虽退位可大周的军权不曾放过,牢牢地攥着,他在等濮阳湛成年,等他能亲政……可这个过程里,朝堂内的势力斗争他没有办法管,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以至于如今赵氏权盛,沈氏次之,齐氏、王氏……相当混乱而又保持平微妙衡的朝局。
他日成年的皇帝亲政要想从他们手里把权力收回来,也是一场持久战。
势弱的一方总要忍耐,总要先容让……
“我不怕难。”濮阳湛向他保证,语气很平静,不是出于年少轻狂,是他与生俱来的自信。
濮阳绪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有些感叹,“很好,咳咳……”
他这一咳就立马自己捂着嘴,侧头看了眼熟睡的沈汀年。
还好没有吵醒她。
而濮阳湛脸色一下子垮了,忙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濮阳绪一条胳膊被沈汀年抱得紧紧的,动不了身子,就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
濮阳湛眼神从他的脸看到他两鬓的白发,一时眼睛又有了湿意,根本无法克制,难过的情绪堆叠起来压的人透不过气。
“爹爹,你会好起来的吧。”
濮阳绪这次昏迷的有些突然,毫无预兆,醒来之后又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倒叫虞司药也摸不着头脑,如今宫里的御医最得用的就是她。
向老御医在庆历二年就走了,他入宫就已经是垂暮之年,为了家中老小才不得已出山,后来濮阳绪体恤他年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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