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皇后皱了皱眉,果然如此,“安王他们还不死心?若是如此,便让皇上下旨,将他们一个个都关进庶人府,我看还能不能翻出天来。”
“母后,你根本不明白儿臣的想法。”濮阳绪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讲明白,他从来不喜欢解释,“父皇都这幅模样了,现在让他下旨,天下人会怎么看我?”
一个卧病在床随时都会犯病的父亲将自己的儿子都关起来?世人想也不会相信,他们只会揣度太子罔顾人伦,挟君令谋己私。
“是他们心存不轨,贼子野心,你有何不能昭告天下的?”皇后不是不懂濮阳绪,而是两人对大周天下有着截然不同的观念和格局。
“和你简直说不明白。”濮阳绪无奈的叹了口气,“母后,我和你说一件事,皇位对所有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但对我来说,是悬在颈上的刃,是压在肩上的担,是无数黎明百姓的期盼……”
“祖父走的那日,我觉得山都压在我背上了……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恨不得重回到他在的时候。”
皇后愣了好一会儿,“你——你不想做皇帝?”
濮阳绪却摇头,“七岁那年,祖父就告诉我,这天下没有人会不想得,但从来不是我们选天下,而是天下择主。”
这一刻,皇后真真切切的觉得眼前人是有些陌生的,这种陌生感来源于她对他从未有过的认知,他既然胸怀天下,又怎会容不得自己的父亲和兄弟?
他连琮王都能安之任之……他不会做弑父杀兄的事情。
说濮阳绪仁慈,刚才三言两语的吩咐不知有多少人断送性命,说他狠心,遭了安王等人那么多算计也没有取他们的性命,甚至最近愈发得寸进尺的康安帝,他何尝不是容忍再容忍。
皇后终年沉寂无波的眼翻涌着情绪,她为自己竟不懂濮阳绪而感到震惊,更难得生出一丝丝的懊悔和惭愧。
她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在后宫生存所作所为,从来没有避过濮阳绪的眼目,是否在他心中早就留存着狠毒的模样……
这个意识令皇后脸色难看起来,她轻声问他,“绪儿,你是不是——”
“母后,我不怪你。”濮阳绪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安抚道,“是他们底下人没有说清楚,那日我在暖阁同父皇聊天,他并没有发狂要杀我,脚受伤是我自己情急的时候踩到破碎的茶碗。”
康安帝腰伤了之后,又遭人暗中下毒,虽然毒解之后已无大碍,可落下了头痛的毛病,痛得厉害就会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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