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敌军主力到了!”
“退。”
韩保正满脸不甘,已经化被动为主动了,正步步压制,可惜了。他一斧破了对面甲士的脑门,于红白飞溅时准备抽身后退。
然而,援军即到,胜利便在眼前,周军哪容得他就此身退,立马如胶如漆的贴上,刀枪齐举,牢牢的锁住这位如尖矢般突入阵中的老虎。
“杀……”
“杀!”
大丈夫死则死耳。
韩保正来不急后悔冲杀太前,只好怒吼着,刀斧齐落,劈敌断矛,血花飞溅,淋了他满头满脸,兜銮却不知何时已脱落,满头花白的头发在鲜血的映衬下异常刺目。
他不管不顾,继续挥刀,劈斧,一刀一杀。
血光中,恍惚间浮闪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头颅来,广额悬鼻,长须飘逸,两眼黯淡无神,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满是殷殷斯望,一如当年临终之嘱。
那是老皇孟知祥,一辈子兢兢业业,步步履冰,终于为子孙创下这若大的疆域,可惜天不假年,才登基便病倒……
圣上!
他手中战刀一滞,然后便听到一声暴戾的怒吼声在耳边炸响:“老匹夫受死!”
……
“咚咚……咚咚咚……”
夔州城外,新扎下的周军大营,聚将鼓声声紧催。
大帅点将,三通鼓毕,迟到者斩。
南路行营都部署向训却没有在中军坐帐,而是远远的候着一顶肩舆过来,手一搭,便替过了甲士,亲自抬着包裹成粽子一般的铁血先锋王审琦进帐。
三天前的浮桥争夺战终以周兵惨胜落幕,鏖战一天的王审琦浑身浴血被抬着回营,这位力气用尽,鲜血也差点流尽的家伙见着向训却尚有精神骂娘:“他嬢的,这川中龟儿子就是比南唐软脚虾经打,抗揍……”
说完还想笑一下,嘴才咧了咧,头却歪下去了。
好在阎王不收,身上被创二十多处的王审琦昏睡一天一夜,烧退腹饥,一碗滚烫的抄手下肚,再睁眼,两目就有了神采。
……
前线将士在浴血奋战,远在汴京的御书房里却乱了套。
南北两路双双告捷的战报激动的郭荣差点将御案撞翻,然后一把抱起桌上的奏折,奋力一抛……
奏折雨中,他一屁股倒在地上,仰天大笑。
“取酒来……”
提前征蜀,是他力排众议,乾纲独断的决定,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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