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修不解:“考校嘛,无非就是考那些理论常识,都是世家子弟,从娘胎里生出来就开始修炼的,又不是半路出家,况且都不是小孩子了,十几年的见识怎可能连那些个理论常识都不知道?何至于这么慌张?”
“……”众人哑口无言,憋了半晌,尤闵问向庞晔:“庞兄,你没跟她说姬埕霖的要求吗?”
庞晔使劲冲他挤眼睛,仍没能制止得了,顿时一脸颓丧,沉默不语。
倪修一听,心里莫名发毛,急道:“什么?什么要求?”
庞晔满脸都写着“看倪修出糗未遂”的不甘,闭紧了嘴不乐意说。朱恒在一旁到底看不下去了,他要是有个这么好玩的妹妹一定会好好保护,哪有这样相爱相杀的?
“……这姬埕霖不是听学第一天就给咱们发了一摞拓印的课本?”
“然后?”
“然后,那课本可不是摆设。”钱铎抢言卖起了关子,冲倪修挤眉弄眼。
倪修无奈,承诺道:“一只山鸡!”
“才一只山鸡?”钱铎不满。
倪修狠狠瞪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已经快要入冬,上哪给你找山鸡去?能有就不错了!”
钱铎吃瘪,言归正传:“姬埕霖的要求是,每道考题必须与课本上一字不错才算得上正确。”
“这……这这这……”倪修“这”了半天,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怕是念书念傻了吧!”
“而且,一共十道考题,错两道的判甲等,错四道的判乙等,错五道的判丙等。”
“没了?”
“没了。一共就三个等级。”
“那错了超过五道的呢?”
“错了超过五道的,在接下来为期半年的修习中还要将那摞拓本抄录三遍。”
倪修一脸惊悚,比划着课本的厚度,目瞪口呆:“这,这么厚,抄,录三遍?”
几人皆是一脸惨不忍睹之色,点头。
她登时垮了脸,快步往宿房走去。她要静静。
“哎哎哎!修弟!”钱铎慌忙扯住她,“山鸡还没给呢……”
“我又没说今日就给。等哪天小爷心情好了再说!”倪修气。
说着还狠狠瞪了一眼庞晔,偏生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几年来,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可以互相捉弄,但不可翻旧账。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吃了亏都只能下次再用别的方法叫对方把这个亏再吃回来,却不可找对方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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