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谈望着那瘦削身影:“例律如此,本官也不能改变。”
林菁菁忽然就抬起头看着裴谈,不知她心中闪过什么样的想法,“坊间都传寺卿裴大人有曾经狄公的风范,所以纵是小小渔夫女也得以伸张冤屈。如今看来,大人便任由范文君一介异乡人士,死都不能入土为安吗?”
这时衙役喝道:“大胆!竟然威胁大人!”
林菁菁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意。
荆婉儿已经约莫感觉出来了,听这女子的谈吐,绝不是普通市井,而且她似乎的确一心为死者着想。
荆婉儿忽地一笑道:“林姑娘,你不关心死者是如何死的,只想领回尸身安葬,恕我不明白你之所想。”
不惜敲响鸣冤鼓,来到大堂见官,显然是对这位“范文君”有不浅的情谊,既然如此,听闻死讯之后,为何林菁菁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下,却没有更多激越的表现?
越看,越觉得这女子有着秘密。
林菁菁显然是对荆婉儿的问话沉默了,而荆婉儿这时说:“你既是长安人士,又是如何与范文君相识,你又可知道……范文君的尸首,是被在城外发现的?”
林菁菁浑身都震了一下,看着荆婉儿:“他的尸首……在城外?”
看着林菁菁的神色,荆婉儿眸子幽了幽:“尸体上的刀伤无数,仵作验尸是被抢劫的盗匪所伤,乱刀而死。”
这是之前仵作的验尸结果,但已经被推翻,裴谈不由神情一动。
就见一直还算冷静的林菁菁神色激动,“乱、乱刀?”
她颓然坐到了地上,似乎有些发呆。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在乎的人以那样悲惨的方式死去。
荆婉儿忍不住耍了个小心眼。
就看林菁菁慢慢地直起身子,声音有些轻抖:“范文君绝非死于盗匪,请大人明察。”
裴谈望着她:“你为何这样说?”
林菁菁有些凄寒笑了笑:“范文君是个落魄举子,身无分文,又有哪个盗匪会抢这样的人?”
裴谈跟荆婉儿互望,好不容易林菁菁肯吐露真情。
“他生前下榻在长安最破旧的闻喜客栈,更是被老板势力眼、几次要轰他出去,把房间卖给别人,他唯一有的,便是那一身不入俗流的豁达……”
裴谈沉默许久,才等着对面女子拭干净泪。
“范文君可有仇家?”他问。
林菁菁摇了摇头,幽幽道:“他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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