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梳洗一番,又站在镜子前。
她望着自己的投影,浅藕色的睡袍也是新做的,式样简单,吊带过膝裙,布料薄软,贴身而裹,夏夜穿……总是合适的。
也许她应该穿上从摩邙带过来的睡袍。那件白色长丝袍,以前挤住一屋时她穿过,商檀安还帮她在一次撤退演练后回屋捡了回来。那件穿着眼熟,应该不至于太突兀。但那件实在太旧了,罗望五年,加上考拉奇受训,六七年的睡衣了啊。
绯缡犹豫了半晌,决定还是浅藕色这身。
梳妆台前,还有一只木盒,她轻轻打开,一大一小两串暗绿玛瑙珠串流光溢彩。她摩挲了几下,抬眸看向镜中人,半晌扑簌着眼睑,掩眸不瞧。
珠串盒子有点笨重,且放着。
绯缡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门。
廊道外星光璀璨。她的睡裙,裙裾飞扬。
“檀安。”她敲了门。
门很快打开了。商檀安仍是那身戎装。眸光落到门外,他脸上明显一呆。
绯缡与他四目相对,面色不动地走进去。“房间的清洁还满意吗?”
“满意。”商檀安慌忙往后让。一阵淡淡香气扑鼻而过。
他下意识地盯着绯缡的背影,忽然醒过神来。“你坐,茶我已经倒好了。”
他又一大步,捞起床上一条毛毯:“你冷不冷?披上吧。”
绯缡垂眸瞧向毛毯,接了过来,展开披在肩上。
“喝茶。”
“嗯。”
绯缡慢慢地转着茶杯,商檀安也坐了下来。她斟酌着词句,夜渐深,耽搁时间不太好。
“檀安,你在贝塔怎么过的?”
“我,”商檀安抿了一口茶,笑道,“我们根据排班出去,很枯燥,也很规律。”贝塔上作业,几乎天天都有各种突发意外,但他略过了。“你呢?你怎么过的?”
绯缡吸了一口气:“我就是上班下班,也很规律。檀安……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商檀安望过来。
绯缡一下避开了他的视线,她看向杯中舒展开的草玫瑰花瓣,在茶水中沉浮,先抿了抿唇。
一时室内陷入了沉默。
商檀安放下茶杯,柔声道:“绯缡,正好,我也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绯缡松口气,脱口道,“你先说。”
“好……明天,你是不是和你堂妹要去调解庭?你是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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