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微笑不语,猜到这必是昔年父相军中属下,却不出声,王翰宇笑道:“正是故人,姚主事再细看看,此子像谁来?”
姚侑熟视良久,骇然道:“莫不是?——莫不是?——”
岳霖笑道:“在下岳霖,二哥想必与姚爷更熟些!”
姚侑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当下滚落马鞍,拱手道:“三公子!姚侑——”
一语未尽,已经泪下沾衣。
岳霖不敢托大,下马还礼道:“侄儿年幼,当不得姚叔叔大礼!”
姚侑颤声道:“三公子快莫讲此话,姚侑哪里当得起,这——这便进城,杨相必等得心焦了!”
王翰宇却下马摇头道:“还有一人,此刻不宜进晋城,却须姚兄找个僻静地方安顿,明日再听杨相公发落——”当下附耳低声数语,听得姚侑须眉皆张,立时便要拔刀,却被王翰宇所止:“若王某是这般性急时,此贼到不得泽州府——此事还须杨爷作主!”
姚侑恨恨还刀入鞘,盯着近处一辆马车:“好!好!好!——只是改日杀贼时,姚侑少不得要割块肉下来喂狗,方可解恨!”
入夜时,岳霖用过餐饭,随王翰宇、姚侑入晋城泽州枢密行府见杨再兴。
万俟卨身在砧板上,狐疑不定,一迭声地询问杨相在哪里,却被一帮壮汉紧紧看牢,个个推聋作哑,无人应他半句,倒也备好餐饭,只是被软禁在商号驿房,不得出入。
岳霖进得晋城,见街道齐整,市肆如林,虽在暮色中,仍有人流如织,与榷场光景相较犹有过之,心下啧啧称奇,城中泽州府衙已经紧闭,门外偌大广场上,只得数名士卒巡卫,其余多是城中百姓,呼老携幼,在此作耍,浑不似江南州县衙前那般威严整肃。
“枢密行府”大匾所在之处,却哪里有泽州府气派,若非上有明文,不知者只怕还道是城中哪位富商私宅,远逊府衙规模,虽依足江南风格,粉墙黛瓦,却显得格局小了些,全无衙门官威气象。
“贤侄远来辛苦!”杨再兴在内苑迎候岳霖,一语未竟,岳霖已经跪伏了下去:“杨叔,侄儿——”却已经情难自抑,竟说不下去,杨再兴也是一番酸楚,赶紧扶起。这叔侄二人却不同一般,当年在临安时节,杨再兴教导岳雷枪法时,岳霖作为其余诸弟中最为年长的一个,多少学到些真东西,不全是看热闹,日后流放岭南,平日练习枪法,除却岳李氏教导,便多半依足杨家枪法,眼下一身枪法功夫,早非临安那位少年可比。
“王兄弟此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