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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狼狈为奸

 蒋元瑞忍气吞声向斋夫借了木盆舀了水来,把碎砚和墨水清理于净,又向训丨导好言求了一方砚台,回到座位重新磨墨,墨磨好后提起笔才想起还不知道考题,便小声问邻座的吴春泽,吴春泽告诉他四书题是“事前定则不困”,但吴春泽与蒋元瑞的本经不同,蒋元瑞只好起身向教官询问,问明白后开始答题,气愤难平,心烦意乱,不时看看曾渔,曾渔端端正正坐着执笔疾书,那方巾褥衫的样子真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真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曾渔怎么就坐到府学明伦堂上考试了呢,这张呆鹅还护着曾渔,这是不在做噩梦啊?

    蒋元瑞还真用笔杆在自己红肿瘭起的左掌心轻轻划了一下,哇,好痛,不是梦,又摸摸额头,被戒尺敲打处肿起小包,真是倒霉透顶,可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蒋元瑞就这样忽而愤慨、忽而怨尤、忽而猜疑、忽而意淫……哪里还有心思作文,其实他就是专心作文也写不出什么佳作来,现在心思一团乱麻作文更是一塌糊涂,到了午后未时末,大多数生员都交卷了,蒋元瑞连四书题都还没作完——

    “再有两刻时就要收卷了,诸位抓紧誊清。”张教授叩着桌案提醒道。

    蒋元瑞心知本经题是来不及作了,只有把这四书题作完,当即开始誊清,这篇八股文还差个大结,胡乱写了几句。

    俞训丨导过来收卷,见蒋元瑞经题八股连草稿都没写,便向张教授禀报,张教授正在阅卷,抬头厌恶地看了蒋元瑞一眼,说道:“他先前耽搁了一会,再给他两刻时,快写。”

    明伦堂上除了张教授和两个训丨导,就只剩下蒋元瑞一个考生了,蒋元瑞抓耳挠腮下不了笔,磨蹭了一会,离座跪下道:“张先生,学生今日实在写不出来了,学生无缘无故遭责罚,学生痛苦至极。

    张教授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服教官管教了?好,十月间学政大人会按临本府纠察学风,到时你可向学政大人控诉我。”

    蒋元瑞磕头道:“学生岂敢,学生岂敢哪。”

    张教授头也不抬道:“站到一边,不要妨碍我阅卷。”

    蒋元瑞又饿又痛又憋屈,站在一边等了大半个时辰,张教授阅卷完毕,让堂下侍候的斋夫去把育英斋的生员们都传上堂来,要评卷了。

    生员们鱼贯而入,分别就座,蒋元瑞也想回到座位上去,张教授瞪了他一眼道:“你站着。”

    蒋元瑞羞得满脸通红,一张黄胖大脸好似祭孔时煮熟的猪头,心里把张呆鹅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张教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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