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直打着“护法者”旗号的**军,其实也是党权凌驾法律,内部纪律荡然无存。这是体制的问题,无论姜瑞元这人品性如何,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扭转这样的格局。
数年来,**政府所谓的新生活运动,都没有法律的身影。强者的权力不受约束,军队和政党交相勾结,肆意膨胀,压垮了整个国家的法律框架和道德lun理。
“成栋啊,其实陈济棠这个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你别看谈判桌上一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的样子,那都是他假装出来的。”聊了一阵闲话,两人也开始数落起来,程文力直呼其名,以示亲近。
这话新鲜,宁成栋还真有些不信:“如果真有本事,他应该继续争取才对啊,贪得无厌不是军阀的本性嘛?”他曾经历过孙逸仙统治广东的那段恐怖岁月,对于这些军阀势力的掌权者历来看不起。
“很多人都笑话他靠老婆吃饭,但能坐上他那个位置的人,哪个又是蠢人呢?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和我们的这个谈判,其实不是为了抬价,而是预防我们压价。”见宁成栋有些不解,程文力便给他说起了这里面的内幕。
他带兵镇守在这里,每日都有着情报部门送来的资料,对于陈济棠这个人,自然是非常熟悉。
李济深对于陈济棠利用职权与华联开展贸易的事情,一直都很不满。本身陈济棠这个人的对于武汉和南京这两个**政府态度暧昧,不然也不会被李济深顶到前线来。
如今仗没有开打,反倒是让这人一口迟到了肥肉,军中自然就有了无数的怨言。那些亲近李济深的嫡系武将,纷纷请缨,想要和第四军互换防区。有着如此丰厚的进项,哪个饿狼不吹延三尺?
党内的矛盾,同僚的眼红,都让陈济棠如芒在背。更何况,放任流民涌向粤省,那可是很大的罪责。
“他现在是在打着时间差,趁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最后捞上一笔?”程文力说了一些情况,宁成栋也就意识到了事情的本质,当即赞叹着此人的高妙。
“没错,他看得很准,汝城虽好,却不是他可以久驻之地。不单要盯住那些眼红的同僚和上官,还要时刻承受来自我军的强大压力。与其积累怨恨,犯下众怒,还不如抽身离去,反正也积累下了足够的资本。”
“果然是打得好算盘,边境流民浪潮本就是自发涌来,简直就是无本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赚,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与这些人斗智斗勇,还真不是容易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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