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春花和江凤异口同声。江凤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座谈会必须韩东来去,那是政治任务。美国人我来应付。"
"你?"韩东来惊讶。
"我是合作社法律顾问,记得吗?"江凤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如果路支书不信任我..."
"我信!"春花脱口而出,随即红了脸,"我是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周厅长抱着小刚走出来,孩子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就这么定了。东来跟我去省里,江凤留下帮春花。"他顿了顿,"一家人...分头行动。"
"一家人"三个字让空气凝固了一瞬。江凤别过脸去整理婴儿襁褓;春花假装对墙上的报表产生了浓厚兴趣;只有韩东来直视着周厅长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傍晚的村委会热闹非凡。听说美国客人要来,村民们自发组织起了卫生大扫除。孩子们在文化室练习"Hello""Welcome";妇女们排练着传统剪纸;连八十岁的赵奶奶都翻出了当年的嫁衣——她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绣娘。
韩东来站在仓库里清点样品,江凤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需要帮忙吗?"
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她疲惫却依然精致的脸上。婴儿在她胸前的背带里熟睡,小脸蛋白里透红。
"怎么没去休息?"韩东来递给她一瓶水。
"倒时差。"江凤环顾四周,"做得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多亏春花。"韩东来苦笑,"没有她,合作社早散了。"
江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告诉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江凤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韩东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仓库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韩东来盯着货架上的向日葵油,金黄色的液体在月光下像凝固的阳光。
"江凤,我..."
"不必解释。"江凤打断他,"我只是想知道,你准备让我女儿等多久?"
韩东来如遭雷击。江凤从未用"你女儿"这样的称呼,即使在加州寄来的信里,也始终是"江阳"。
"我每个月都会寄抚养费。"他干巴巴地说。
"钱?"江凤冷笑,"你以为我在乎这个?"婴儿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春花闻声赶来,手里还拿着没剪完的窗花:"怎么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